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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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辆白色大众慢慢开过来，停在乐团门前的街边。打着双闪的白车，梁昳一眼就认出来，是她坐过好多次那一辆。周景元从车上下来，撑开一把藏蓝色的伞，快步奔来。路过门卫室，他指着大楼跟门卫交代什么，梁昳赶紧站到厅前的檐下朝他使劲挥手，顾不得被雨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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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元踏上台阶，伞举高过梁昳头顶。两人挨得近，梁昳的右胳膊碰着他的左胳膊，肢体稍稍靠近，又被行进中的脚步动作拉开一点点空隙。周景元撑着伞，更多地朝梁昳那头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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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透过针织衫，结结实实扑向梁昳的身体，她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拢住前襟抱紧双臂。周景元余光一落，掀开风衣一把罩住她的肩膀，将人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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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风雨都淡了，只有熟悉的清浅香气扑了满怀。第一次如此近，被暖香合围住的梁昳意识到，心跳不自觉快了。她感受到肩膀被箍住，温热的温度从周景元的手掌传到肩头，她不敢动，更不敢抬头看他，手脚僵硬地随他一路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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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下汪着水，周景元箍住梁昳的肩膀带她绕开，再踏过浅水，往泊车的街沿去。雨打在伞布上，响起激越的军鼓声，和着心跳。短短数十步，周景元的心神全落在梁昳身上，怀里缩成一团的人跟初印象一样——软软糯糯的，瘦而不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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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车旁，他快速拉开车门，将梁昳从怀里剥出来，塞进副驾。关上门再绕回驾驶位，收伞上车。伞一路都是朝梁昳倾的，周景元坐定后才发现半边身子湿透了，卡其色的薄风衣洇出一大片深色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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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湿了。”梁昳心知肚明，怕他受凉，叫他把外套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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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元浑不在意，先发动车子，开了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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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昳盯着他：“先把衣服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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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元受用的同时忍不住捉弄她：“好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但凡多一个人听见你说的话，你猜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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