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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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让他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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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我也懒得挪窝儿了。只要他还没有犯实质性的错，还找得到回家的路，我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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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是你现在不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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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所以你呀，谈恋爱的时候就要选对人，不要把日子过得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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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么多年一路旁观父母的婚姻，对两人的态度和相处方式心知肚明，但妈妈近乎死水一样的态度仍然给了梁昳不小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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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梁昳让冯美茹先去洗澡，自己去厨房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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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哗哗哗”流下来，碰到手就顺势往下淌，冲到碗里，被截住，一部分溅开，一部分蓄满了再往水槽里流。梁昳一边洗碗一边想，如果人能像水一样顺从自己的本心，不惧怕外界的影响，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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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水去的地方真的是它想去的吗？也不尽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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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昳摊开手掌，水溅落下来，水珠洒得到处都是。她屈起手指，拢住水龙头，水从指缝间挤出来，向低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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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元的消息就是这时发来的，一连两条——一个视频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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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昳关了水，先看那句话，他说：“意乔的练习视频，你看看吹得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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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开视频，是周意乔在她布置的作业外额外给自己加练的曲目，气息平稳、曲调流畅、指法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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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开输入框，回复周景元：“非常完美的演绎，如果硬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注意情绪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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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哪里怪怪的。”周景元消息回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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