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那持续不断的裂骨之痛,脑子里那偶尔冰冷的算盘珠响,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胸腔里一股滚烫的、几乎要爆炸的洪流!
粮神系统!这见鬼的系统!用霉粮,用霉盐,用耗子洞…用这种种诡异邪门的方式,榨取着他的骨血和疼痛,却真真切切地,在从地狱里往外捞人命!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皮肉里,渗出血珠,混着那点雪白的磺胺粉。他抬起头,火把的光映照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沾着血污盐粒的脸,那眼神凶狠得像要择人而噬,嘴角却扯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带着无尽戾气的笑容。
“霉盐换命,耗子送药…”他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生铁,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天经地义!这债…”
他抓起一个裹着日军油布的磺胺粉包裹,狠狠举了起来,对着地穴上方那片黑暗的夜空,仿佛在向某个无形的存在宣战,又像是在对地底那些搬运的鼠辈、更是在对远方的鬼子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这债!老子他娘的,要用鬼子的炮火,百倍千倍地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