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转身离去,他依旧穿着巨大而厚实的黑色羽绒服。据姜琳达说,一场大病之后,父亲变得异常怕冷。陈亮说话的态度与声音也变得低沉而脆弱,完全不是姚念记忆中那般盛气凌人。他今天没有戴帽子,手上也没有戴那大金表。姚念看见他的头发几乎完全白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俨然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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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念看着陈亮的背影,险些落下泪来。她不懂自己为何伤心,她只觉得自己有满腔的委屈想倾诉,却无法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吐露半句。来到里士满之后,她遭受过无数的冷脸和白眼,她觉得过去的苦难人生宛如一条奔腾的河流,而陈亮给予的关心和爱,不过是用名片叠成的一艘纸船,无法承载她深入骨髓的痛苦。等到陈亮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姚念才像是喃喃自语般小声说道:“再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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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姚念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他爸爸。她转过身,将那张名片撕碎,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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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许多年前丢弃那朵送给母亲的纸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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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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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稍微调整一下表情,不要那么严肃嘛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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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望男拿着手机给罗正梁拍视频。显然,她对于刚才罗正梁的表现是不满意的。她希望罗正梁在镜头前能表现得更开心更自然一些,而不是目前这副委屈又呆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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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正梁已经被要求坐在电视机前表演看电视接近一个小时了。他的身体要么不自觉地向沙发上歪去,要么就是表情控制不到位,嘴角不住抽搐。罗望男想要的是一份完美的视频,视频中的罗正梁必须是高高兴兴、精神状态良好地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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