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这可真是个要了命的好机会,‘现在时’刚刚给了我两张票,他这方面的路子直通罗马。”
“我大概是太主动了,说话的热气扑到她脸上,她警惕地看着我,眼睛象大山猫,拿过票谢也不谢甚至连钱都不付就走进剧院了。”
“不用说,我挨着她,她胸前的艺术院校的校徽熠熠发光,更搅得我心神不定。”
“不知是我身上哪根神经起了一点怪不拉叽的作用,我尽力朝别的地方看,可还总是看见她:黑暗中两只又大又专注的眼睛直盯着乐队指挥。”
“她居然不看我,连一个稍稍的暗示也没有。”
“是否因为我不是卡拉扬、小泽征尔什么的?”
“我向来不会对人酸文假醋的,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可那大山猫似的眼睛使我不敢造次,我甚至想到了讨还票钱那最后一招儿。”
“‘喂!开导开导吧。’我终于忍不住举了举手里的节目单。”
“正好是一个谐谑曲乐章。那大山猫似的眼睛又盯了我几秒钟,盯得我直难堪,我真想用嘴皮子遮上它。”
“半场过去了,德彪西的一个曲目快完了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听!这是要抓住什么的感觉。’口气冷冰冰地像我握着的铁扶手。”
“那根起作用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了,我不用直勾勾地看着她了,最后一招儿也可以弃置不用。可是和她谈话困难,我象敲着一块雄石的各个侧面,看看哪一面能迸发出些火儿。我敲得精疲力竭,可发现的还是nothing。”
“不过以后发生的一切都证实了我当时进取精神十分可佳。”
“音乐会结束了。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好像她认识全世界所有的红男绿女,不过招呼打过了她也没忘记回头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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