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齐婶子家的气氛空前压抑,直到紧闭的柴门被连夜赶来的两人敲开,正是大女婿高瓴和二未婚女婿程硕。
这种压抑的氛围并没有随着二人的到来而好上许多,反而使情况迅速跌落到临界的冰点。
秦庆霞不愿看到高瓴,但也不想让齐婶子和高显担心,所以面上是强撑出来的平静,虚假的平静,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平静。
至于秦庆夕,她道:“这么晚了,姊夫过来找大姊,晚食用过没?”
此份争端因秦庆夕而起,她自觉自己有平息的义务,便第一个走在最前头,至于她自己的委屈,就如同她方才对家人说的那句话一样。
“嫁人一定会受委屈的,嫁给谁都是,不是吗?”
就像祖母,生孩子坏了身子,早早就过了世。
就像娘,哪怕现在磨合得稳定,从前娘也是觉得爹是个闷葫芦,嘴上不会说话,她受了委屈。
就像大姊,很多事都被高氏瞒在鼓里,当做外人,至今不知道家里的家底,虽丈夫名下有间铺子,却仍是依靠着高氏过日子从高氏手里拿钱,仰人鼻息,小心伺候。
二叔家的两个姊姊就更不用说,嫁得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一年到头连逢年过节也回不了两次家,回来也是从来报喜不报忧。
不报忧就是不存在忧吗?个中酸甜苦辣,料想也不尽是不好,只是必有不少委屈。
她做好了受委屈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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