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澜睨着萧逸尘,萧逸尘凤眼带着得意,从寅虎托盘中拎起一双鹿皮短靴:"硝得极软的鹿皮,防水,穿这个。"
他自个儿蹚疫水从无顾忌,却绝不许心头肉沾半点污浊。这靴子用的整张雪鹿腹皮,光料子便抵得寻常人家半年嚼用,更遑论请的京师最好的匠人缝制。
萧逸尘单膝点地替她系紧靴带,指尖在踝骨流连片刻,仰头笑得餍足:"正合脚。"
"整日跟户部哭穷要银子,"苏清澜踩着价值连城的靴子轻点他肩头,"倒有闲钱置办这些?"
"总得藏些体己不是?"他顺势握住那只玉足。
"哟——"苏清澜拖长声调,"萧大人竟有私库?"
"多着呢。"萧逸尘拇指摩挲她脚踝,两人眼波绞着笑,将寅虎钉在原地进退不得。
寅虎杵在原地,眼珠子左右乱飘。暗卫营里活阎王似的主子,成日板着张能冻死人的脸,罚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这会儿倒好,在夫人跟前那叫一个谄媚,那叫一个殷勤!
他正暗自咂舌,忽听萧逸尘冷声道:"发什么愣?去偏门备车,让暗卫都警醒些。"
寅虎忙不迭退下,谁知刚合上门帘,又急匆匆折返:"主子,宫里来旨了!"
话音未落,萧逸尘已霍然起身,一把将苏清澜也带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