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对儿子能力的真实担忧,更深藏着对“外戚掌重兵”这一巨大政治风险的深深忌惮。
王家已位极人臣,再掌如此兵权,福祸难料!
赵凌却朗声一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魄力。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贲紧绷的臂甲,目光灼灼:“彻武侯过谦了!王离比朕年长三岁,朕尚可执掌这万里河山,统御兆民。让他去镇守一方边关,历练一番,又有何不可?”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刀:“用人不避亲,举贤不避仇,唯才是举,唯忠是用!此方为真正的皇道!”
赵凌踱回舆图前,手指重重敲在岭南以南那一片未完全臣服的百越之地,声音充满了开拓的雄心:“况且,岭南非止于守!百越之地,沃野千里,其民未化,其地未安。朕志在混一寰宇,岂容南疆长久悬于化外?终有一日,朕要挥师南下,彻底廓清寰宇!”
“王离今日去岭南,正是要他去熟悉山川地理、风土民情、敌我军情!待时机成熟,朕便以他为锋镝,犁庭扫穴!让他去,岂非正得其时,正得其地?”
王贲迎着赵凌那洞悉一切又带着强大意志的目光,喉头滚动了一下,脊背不自觉地渗出冷汗。
皇帝这番话,既是信任,更是布局;既是恩赏,亦是重担。
将王离推上岭南舞台,既是用人之道,亦是帝王心术。
将王家更深的利益与新朝的南疆战略彻底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