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诏书如同解开了无形的枷锁,任嚣踏上归途,心境与来时已截然不同。
赵凌并没有催促他什么时候回咸阳,任嚣也没刻意拖延,但二十万大军的交接、路途的遥远与崎岖,使得这场归程注定漫长。
自岭南烟瘴之地启程,经楚地旧疆,还得经过三川沃野,再入关中腹地,纵是快马加鞭,风餐露宿,抵达咸阳城下,至少也需半月。
任嚣在军中也有不少耳闻,他甚至都觉得,回咸阳后,迎接他的不是哪怕不是秘密处死,也该是软禁在咸阳。
如今便是他人生最后的旅途了。
既然是人生的最后一程,那不妨便慢些。
如今也好细细审视这片他为之征战半生,却似乎已变得陌生的帝国疆土。
沿途所见,如同一幅幅活生生的画卷,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不断冲击着他固有的认知。
最直观的冲击,来自道路两旁的人烟与居所。
时值岁末年初,正是农闲萧索、青黄不接的时节。
往年此时,官道两侧最常见的景象,便是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的流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为一**命的吃食挣扎。
然而这一次,任嚣的马车碾过被薄霜覆盖的驰道,目光所及,竟是一片罕见的“宁定”。
没有成群结队的灾民,没有倒毙路旁的饿殍,甚至连行乞者都寥寥无几!
这在经历过无数次饥馑战乱的大秦,简直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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