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帝国庞大的经济命脉,深知树大招风,唯恐因与权贵过从甚密而引来帝王的猜忌,故而选择独善其身,做一个纯粹的商人。
“呵呵。”赵凌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却带着一丝洞悉世情的了然和淡淡的无奈,“楚悬啊楚悬,他这份心思,朕岂能不知?他是不想卷入朝堂纷争,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商人。”
“可是,朕的学生,他似乎忘了,或者说,刻意忽略了一点!”赵凌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楚悬,年方及冠,不过弱冠之年!自朕登基至今,不过短短半载光阴!朕便将大秦的漕运命脉交予他手,将遍布各郡的青楼情报网络托付于他,将关乎国本的矿脉开采权授予他执掌,更让他统领整合天下商贾的商会联盟!”
“他手中掌握的,岂止是钱财?那是足以动摇国本、影响万民生计的滔天权柄!这样的他,还能算是简简单单的商人吗?!”
赵凌的目光如炬,冷声道:“他代表的就是朕!
他手中的每一分权柄,都是朕的意志延伸!他经营的每一项产业,都是朕新政的基石!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朕布在商道之上、掌控帝国经济脉络的一枚重棋!”
“朕既然敢将如此重担交付于他,便是信他、用他、容他!朕何曾惧过臣子权柄过重?朕忌惮的,从来都是庸碌无为、尸位素餐!”
“他年纪轻轻,不学如何为朕开疆拓土、生财有道,却跟着张良学那套明哲保身、畏首畏尾的‘保命’之道,何其短视!”
最后,赵凌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作出这副刻意疏远权贵、自缚手脚的姿态,让朕如何放心?将来,朕若有更新、更庞大、更关乎国运的财源生意,又该如何放心大胆地交给他去开拓?他这般作茧自缚,岂不是在自绝于朕的宏图伟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