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问得如此直接,如此坦然,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自我剖析勇气。
他卸下了帝王的甲胄,以父亲的身份,向儿子索要一个关于自己是否算暴君的评判。
嬴政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他像是在陈述一段冰冷的历史,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在位之时,六国烽烟,伏尸百万。宇内一统之后,亦未停歇。阿房宫阙,骊山地宫,凿通灵渠,连接长城……哪一项不是役使百万民夫,耗尽天下膏血?哪一件不是重徭酷役,伤尽民财?”
“你今日视天下黔首为子民,施恩泽于微末。那我在位时,视民力如刍狗,驱之如牛马,所行之事……”
他微微停顿,那如寒星般的目光紧紧锁住赵凌,仿佛要洞穿他的灵魂:“这些难道不是暴君所为?”
这最后的反问,像一把淬毒的匕首,不仅剖开了历史的血腥真相,也剖开了这位千古一帝内心深处最沉重的自省与孤独。
他并非不知其暴,只是在那个时代,在那条他坚信是唯一能快速巩固帝国,避免分崩离析的荆棘之路上,他别无选择,也甘愿背负万世暴名。
此刻,他向儿子索要的,并非简单的宽恕或开脱,而是一种超越世俗评价的,基于帝王立场的理解。
他想知道,赵凌是否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
如果不能,也是无妨!
皇帝本就该是孤家寡人。
赵凌如孩童一般嬉皮笑脸,故作轻松地想要蒙混过关:“不算!那也不算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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