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的话语,一字一句,精准地敲打在嬴政内心深处最沉重的那根弦上,道尽了这位开国帝王无人能解的无奈与孤独。
暴政?
若无这铁与血的淬炼,若无这严刑峻法的冰冷框架,这刚刚拼凑起来,名为大秦的庞然大物,恐怕早在六国旧贵族的反扑和底层积怨的怒火中分崩离析,化为齑粉。
让天下黔首休养生息?
在那人心浮动,危机四伏的帝国初期,那无异于给蛰伏的六国余孽递上磨刀石,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积蓄力量,掀起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如今是秦元年四十九年,距离嬴政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已过去整整十年。
这十年,是帝国用铁腕强行缝合伤口的十年。
无数六国遗民倒在了严苛的秦律刑场上,更多的人则如蝼蚁般消逝在修筑万里长城和贯通南北秦直道的无尽劳役之中。
十年!
在这个人生七十古来稀,平均寿命不过三四十载的时代,那些曾在战国烽烟中拼杀过的六国老兵,他们的血性,他们的仇恨,也终于随着生命的流逝,被时光渐渐掩埋了大半。
赵凌看着父亲深邃的眼眸,语气带着一种承前启后的郑重:“父皇,朕今日能施以仁政,让黔首稍得喘息,其根基全赖父皇您之前十年如一日,以严苛铁腕铸造的帝国框架和对反抗力量的无情镇压。”
他直接点明了残酷的现实。
没有嬴政的“暴”,就没有他赵凌施展“仁”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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