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的声音绷得死紧,眼睛盯着黎太医的脸。
黎太医转身,对章梓涵缓缓摇头,声音低哑清晰,每个字都像沉甸甸的石块:“夫人,胎息极微,血流不止。这是……小产的症候,凶险非常。”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起来:“眼下只有两条路。”
厅堂里落针可闻,连院外哗哗的雨声似乎都压低了。
“其一,”黎太医竖起了第一根指头,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温度,“老朽即刻下针开方,豁出十二分力气保胎。运气好,胎儿尚有一线生机。但——针药催发气血以强固胎元,会极大阻滞止血。此血若继续涌出,产妇性命,顷刻堪忧。便是侥幸保下性命,根基也会被拖垮,犹如油尽灯枯,后半生……”
他没说下去,但那份未尽之意,比寒冰更冷。
“其二,”第二根指头竖起,“止血保命。老朽立刻下猛药施金针,立时将胞宫血崩之势压住,护住产妇心脉,性命必然无忧。”
他的话音骤然冷硬如铁,“但。胎儿必然保不住,此胎已如风中残烛,强救也枉然。且此法霸道异常,冲任二脉大损,子嗣日后怕是彻底无缘了。”
黎太医说完,收回手指,浑浊的眼睛直视着章梓涵的双眼:“两条路,各有利弊,都是悬崖独木桥。老朽只能言尽于此。夫人乃当家主母,请决断。”
他躬下身,将这千钧重的决断,毫无转圜余地地捧到了章梓涵面前。
灯烛光在章梓涵白皙的脸上跳动了一下,那双沉静的眸子映着烛火,如同深渊。
她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轻轻扶起黎太医,声音沉稳得不带一丝波澜:“黎老是救命国手,您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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