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往前凑了小半步,语气带着热切:“老夫人,这局面倒也不算坏。夫人身子骨一伤,没个一年半载恐难恢复元气。婷姨娘那边,若能平平安安诞下小少爷,那可就是侯爷的长子!届时,抬成继室顺理成章。章家那边,婷姨娘是嫡女做主母,总比一个庶女当家更能引章家助力。侯爷在朝中便又多了一分依靠啊。”
戚氏听着,手中的银勺停止了搅动,汤面映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她没有立刻接高嬷嬷的话,只是沉默地搅动着参汤,半晌才道:“胎儿真稳住了?”
高嬷嬷脸上的喜色微敛:“大夫和伺候的人是这么说的。那日血也止得及时。”
“静心院……”戚氏慢慢抬起眼皮,昏黄的老眼看向窗外静心院的方向,目光锐利得惊人,“章燕婷那丫头,心眼子多的像莲蓬。去,叫几个人,给我盯紧了那边儿,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尤其是她那肚子。”
她没有明说,但语气中的不信任昭然若揭。
高嬷嬷心头一凛,立刻应是:“老奴明白,这就多派几个眼睛亮的过去。”
“还有夫人那头,”戚氏将参碗搁在一旁的小几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那章梓涵,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她真能忍下这断子绝孙的痛?保不齐憋着什么坏。让阆华苑的婆子也警醒些,别让她闹出什么动静来,污了侯府门楣。她若想寻死觅活,也由她去,只别死得难看就行。”
冷漠的话,仿佛在说一件用旧了的摆设。
“是,老奴记下了。”高嬷嬷连忙应承。
戚氏挥挥手,显出疲态。高嬷嬷知趣地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