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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且惠说:“嗯,加进不少的专业课。像《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律师公证与仲裁实务》,一周要上四个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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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长辈主动问及功课,大半是有别的话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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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字真劝她:“学业这么繁重,就不要再去接事情做了,缺什么就跟我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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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钟且惠乖巧地低头,手指紧紧捏着杯子,“幼圆已经帮了我很多,谢谢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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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她离开冯家,车子驶离这座宅子时,且惠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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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掩盖下,冯家的园子也不怎么高大,但胜在气势巍峨,两洞朱门便叫人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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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拮据的生活带给她的痛苦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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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摧毁人意志的,是过去她所体验的、世人难以企及的富贵,和被养得过分高的眼界不允许她平庸,但手头上这点可怜的资源,却只够支撑她勉强度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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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且惠都在这样极大的矛盾里自我消耗,受尽了认知和经济的落差带来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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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晚间无事时,随手点来照明的蟠花烛台,芯黑油尽了,心里的那把火也烧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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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送她到单元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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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铁门已经生了锈,昨天下了点雨,打落一地的土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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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外婆生前的财产,很小的一室一厅,只够一个单身姑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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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市之前,董玉书就料到她会住不惯宿舍,提早给她备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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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拿在手里,她不敢相信地问妈妈,“你一直留到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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