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解霜雨 第135节

比她的那一张要更大，应该是重新冲洗过了的。她从玻璃罩子里抽出来，捏在手里愣了一会儿神，又反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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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背面，也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早已换上了沈宗良笔走龙蛇的字迹，入木三分地刻在上面一样。而他写的是——“庚寅秋初，流萤乱扑，于京郊冯园遇且惠，惊鸿一瞥，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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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沈宗良在被她伤透了以后，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一段的。那阵子她闹得那么凶，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将自己贬得分文不值，一心要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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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沈宗良仍在手书这份深情，对她那些孩子气的举动，拿出了全部的耐性在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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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心无情地说不再见的时候，她最爱的沈宗良，伏在桌上，一字一字地写着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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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相框跌落下去，生脆一声，在坚硬的地板上溅得四分五裂。且惠一开始是笑着的，笑着笑着哭了起来，照片上沈宗良的面容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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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急匆匆赶上楼的声音，她不想太难看失态，用手捂起脸，可眼泪又从指缝里流出来，顺着手背，温热地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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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宗良在门口喊了声，看着一地的碎玻璃片，赶紧把她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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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过她的手检查，看她哭成这个样子，以为是哪儿伤着了。沈宗良没找着伤口，胡乱吹了吹，“好了好了，不怕，我们去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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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且惠一把抱住了他，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肯动，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她抽噎着，急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怕......我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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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良不知道她怎么哭成这样。他口气也急了，“那你说啊，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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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摇头，“这里，这里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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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沈宗良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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