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斟自饮的史霖,忽然长长地、带着一种复杂难言意味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太过突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史霖放下酒杯,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深沉感慨,目光扫过在座的勋贵子弟们,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议论:
“诸位……方才议论薛大傻子,倒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在我大伯(史鼐)府上,听他与家父(史鼎)叙话时的一番感慨。”
众人立刻屏息凝神。史家双侯,尤其是史鼐,乃是京中老牌勋贵,位高权重,他们的见识非同小可。
史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复述一段分量极重的话语:
“大伯和家父说……我们这一辈人,生于此时,是幸,也是不幸。”
“幸者,承平之世,不必如父祖辈那般,于尸山血海、刀光剑影中搏命,方挣得一份功名爵禄。太平犬,总胜过乱离人。我们只需安享富贵,循规蹈矩,便能安稳一生。”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敬畏?
“然,不幸者……在于我辈头顶之上,悬着一轮煌煌大日,其光之烈,其势之盛,亘古罕见!”
史霖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一种近乎宿命的感叹:
“国公爷贾玌,非是寻常人杰!他是那种......恒压一世,注定要独占一个时代所有荣光与锋芒的人物!其功业之煊赫,其威势之隆盛,非但远超同侪,便是往前数百年,往后看百年......恐怕也难再觅得一个能与其并肩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