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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他们狼狈为奸,笑她报应临头,再啐上句活该,平时不显于色的阴暗面原形毕露。
疯了。
都疯了。
她节节败退,一步,两步,精神层面土崩瓦解,完全丧失了梳理事件的能力。
从何时开始,又何时结束,她想靳邵走前看了她一眼,阴凄的一眼,发动摩托带着汹涌的躁郁,最快码速从这儿冲走,他没有回旅店,沿着逶迤的天岗街路甩下飘渺虚无的背影。
陈兰静痛心入骨地抓着她的手,说的什么?也记不清,太多了,求她不要说出去,往肚子里咽,再是帮帮舅妈,找那个畜生要钱,她要治病,要吃药……就是没提到一句:你回来住吧。
黎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里待下去了,照这么说,陈兰静和靳勇的关系基本破裂,那她呢?她多希望那时候被拽住,是被告知回去,那里没有什么靳叔叔,有的只是一个烂人父亲和被逼疯的儿子。
她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
陈兰静说她会缴费,她真的有缴吗?黎也不知道,她没说过,没再提过,万幸是黎也也没被靳邵或者靳勇找上过。
她有钥匙,大门的,客房的,靳邵都给她配好,但这里也变得不踏实,她浑浑噩噩地上楼,进房,脸色比跑完三千米后还要苍白、无力,坐在床前的地板上,和那晚醉酒回来一般无二,但她没哭,她清醒着,又在混沌里睡去,环腿枕在膝上。
梦也是涩的,粗粝难咽的一把沙。
她想到分开前靳邵那个阴寒的眼神,想到黄锐今天兴起叫住她讲的那许多。按理说那些事她不该知道,黄叔当她是自己人,说小邵身边的好朋友都多少知道的,他也总不会带外人来家里吃饭。
黄锐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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