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妹——”
唐翎声音里满是哀求。
楚鸾明白他难过,但她没有做出任何让步,更没有露出哪怕一丝心软的神情,如果这个时候让他对自己抱有幻想,才是害了他。
“就算看在咱们十多年一起长大的份儿上,你也不能给我判死刑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很快就能把张家的亲事推掉,我也能说服祖母接受你,不会委屈你做小的。”
他说这种话,楚鸾都差点忍不住要怜爱他了。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覆面的白绫又系上了,侧过身不看他,“你躺着别乱动,好好养伤。咱们只能这样了,我一个庶民不能反抗官府包办的亲事。”
唐翎像被遗弃的小狗:“是我不好,让你难做了。如果不是祖母从中作梗,咱们早就成了,你也不会被县衙配给罪人。”
“不是难做,而是做不到。”
楚鸾看着少年一副快哭的模样,还是冷硬着心肠,把话给彻底说绝了。
有办法么?没办法。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又不是恋爱脑,被情绪操控,拿鸡蛋碰石头碰得粉身碎骨。这婚是曹押司保的,她还要靠曹夫人卖更多白糖挣大钱,更要靠曹夫人搭上蔡管营的线。
唐翎趴在病榻上,苦笑了一下,泪水流下来。
回春堂院落中,高大的银杏树层层叠叠,遮挡着如火的烈日。朱郎中出诊回来了,他给唐翎号了脉开了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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