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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曾为之不甘,为之愤恨,为之痛惜,却也无可奈何,立誓决不能做母亲这般懦弱的女子,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
可最后,谁又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咣当”一声。
朝露听到拔刀出鞘的尖利之声,寒冰般的白刃已架在她颈间,一道怒声赫然而起:
“你胆子越发大了!胆敢帮他通风报信,之前是我宠你太甚,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在我军中,与敌人私通军情,乃是死罪一条!”
“王上不可!”一双素手抱住了他执刀的手。
争夺中,刀尖不断回晃在朝露的肩头,她一动不动。
是母亲在旁护着她,跪着爬向暴怒的男人,凄声道:
“朝露只是受人胁迫,如今信件已被王上截下,信中也无甚内容,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她是冤枉的啊!请王上手下留情,饶我儿一命罢!”
朝露此时脑中百转千回,搜尽念头想要脱身,蓦地茫然抬头。
无甚内容?怎会无甚内容?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颈间的凉意未散,头顶再次响起叔父的质问。
他将一张紧捏在手中的黄麻纸揉作一团,恶狠狠砸在朝露身上。
朝露眸光低垂,望着纸张缓缓落至地面。她认得这张洛襄亲笔所书的黄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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