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昏了过去。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她不知,一个心向佛法的僧人,竟也会有如此重的杀气。
朝露战战兢兢,手忙脚乱,找来止血的药膏治伤,藏匿起血衣,更换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忙碌了整整一夜,天明才眯上了眼。
待她苏醒的时候,他一身干净僧袍地坐在榻前看着她,正等她醒来。依旧是一个僧人的模样,在她眼里也依旧是个模糊的影子。
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又低又沉:
“我杀了人,你不害怕吗?”
“是怕的。”朝露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道,“你杀的,一定不是好人。”
他却冷笑起来。披衣起身,转头就去了刑堂,作为犯了杀戒的僧人,领了刑杖,好似是一桩寻常之事。
朝露心想,他确实不是一个寻常的僧人。他神出鬼没,从来只有他来找她,她寻不见他。
宫里传来消息,她那位父皇要为她议亲了。
三哥一次次差亲卫来送信,急切地问她的意思。她看完那些密信,折起来,打开灯罩烧毁,看着火苗吞噬信中那一个个贵族子弟的名字。
父皇为她定下一位国公之子作驸马的时候,她收到了三哥的信,上面说可以派人送她出城,再也不回来。
她只多看了一眼,也照旧焚掉了那封信。
三哥若是为了她忤逆父皇,那他想要的太子之位就更不可能了。她这一生,注定要困守在永宁寺,画地为牢,永世为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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