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霜经葛萨指示下,独自走了过去,在矮榻前半蹲下。
榻上的男人紧闭双眼,似在昏睡。气息已是极其微弱,胸口大片的肌肉缓慢地随着呼吸起伏着,一看便是个武将。
这便是他们口中的赤祝将军了。
这是怎地突然准她医治了?
辰霜转念一想,立即明白过来。玄王叱炎必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允她医治,那样无异于当众打自己族人的脸。
所以,他先以威逼震慑,不断试探她,再偷偷让葛萨暗度陈仓。真是个心机极重的人。
榻上的赤祝赤着上身,五花大绑一般绑着数条止血的布条,近半已尽成赤红。
她心中起疑,距离大战已有数日,血还是没止住吗?她伸手撩开血色最浓的一条布带,看到了锁骨处那道最为致命的箭伤。
伤口呈倒棱形,应是陇右军特制的羽箭射中所致。这种箭带脊两翼,翼上两侧皆有勾刃,极难取出,拔箭之时稍有不慎,便会留下一刃在肉中,于是伤口便经久难愈,血流不止。
辰霜掰开他血肉模糊的肩头,指尖不断在边缘摸索着。那人吃痛“唔”了一声,仍是未醒。只消半刻,她纤细的指尖便触及了那片深藏在骨肉之中的箭矢勾刃。
她毫不犹豫掏出腰际的那柄银雕匕首,出鞘之际,便听到身后的葛萨吼道:
“放肆!你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一个短促而深沉的声音透过帐幔传入里间:
“由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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