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森鸥外身上的白大褂是这方空间里，除她之外唯一的亮色，可他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如坠冰窟，“那个人，阿兔讨厌也没关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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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眸光微闪，下意识攥紧垂至她指尖的宽大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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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大家、对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来说，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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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说得很慢，也很轻，音量控制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程度上，但他咬字却格外清晰，如某种直击心灵的隽语，又如……恶魔诱惑人心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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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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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快走至有人看守的电梯口前时，森鸥外才微微俯下身，凑到卯崎栗耳边絮语，“悄悄跟阿兔说。”他说着顿了顿，像是在给予她反应消化的时间，“我也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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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讨厌——”卯崎栗偏过头，对上森鸥外那双带着些微蛊惑意味的、深雪青色的双眸，不知为何，她没能将话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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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抬起手，嘉奖般轻抚她发顶，嗓音放得依然很轻，“如果现在，那个人想要阿兔的兔子糖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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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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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沉默半晌，最后才给出不确定的回答，“我不知道，做出来的会是兔子糖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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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兔子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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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咀嚼着这个由太宰取的名字，愈发觉得它贴切：苹果，本身便有着“禁果”的含义，加之“毒苹果”……用它来比喻毒药，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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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森鸥外的声音听起来很耐心，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一豆灯火，温柔地引导着迷路者前行，“试试看，不管做出来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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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份温柔引导的背后，藏着的，不一定是温暖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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