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然而,脚下是大梁的土地,身后是各自的使命,纵有万般感慨,最终也只能化作几句克制的寒暄与一声沉重的叹息,淹没在府门甲士冰冷的注视与汴京岁末的寒风之中。
张承业依旧沉默不提,使者团在森严的注视下鱼贯而入天策府大堂,最终只有李存礼、张承业及寥寥数名核心成员,由张文蔚引至殿心。
殿内景象令人屏息。左右两侧,文武重臣分班跪坐,绯紫青绿的官袍层次分明,竟与朝会大典无异。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无声无息地汇聚在踏入此间的晋使身上,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下水来。主位之上,一位身着简洁绯色常服的英武年轻人端坐。李存礼与张承业甫一入殿,未及细观这位的面容,便已同时躬身,行下大礼。
“奉大唐晋王、河东节度使李存勖之命,外臣李存礼、张承业,携晋国使团,拜见大梁秦王殿下。”
萧砚并未立刻回应。他目光先是落在李存礼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复而想着此次晋国求和的主使据说是此人主动揽下的,倒是勾起了他几分兴趣。指节在光滑的紫檀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他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静默的大堂:“免礼。”
李存礼应声直起身躯,目光瞬间在萧砚脸上掠过,捕捉着这位的细微神情。随即,他再次不卑不亢地躬身,朗声道:
“启禀殿下。外臣离晋之际,晋王闻知王妃殿下喜得身孕。特命外臣携明珠美玉十车,以为贺仪,聊表寸心。晋王之意,愿借此吉兆,与殿下永结兄弟之盟,自此刀兵入库,马放南山,共享太平盛世。”
话音甫落,萧砚只是眯眼不语,而大殿左侧,一位年约三十上下、面容清癯的官员霍然起身。正是官拜大梁枢密副使、兼天策府从事中郎的李珽。他嘴角噙着一丝冷峭的笑意,只是冷面斥道:“贵使之言,李某殊为不解。何来‘兄弟’之说?”
他目光扫过李存礼,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秦王殿下天眷在身,适逢弄璋之喜,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方允贵国使团入京言和。本以为尔等当识时务,以臣属之礼归附中原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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