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便要立即抢话:“天命……”
李珽则再度冷笑:“晋使既言天命,且看当今英雄如何承天之佑——”
他转身望向主位,拱手一礼,进而昂首而答:“我秦王殿下弱冠之年,率八百骑横穿河北,两日奔袭七百里,阵斩幽州节度使膝下二子于阵前,河北诸镇即望旗而降,此等神勇可比霍去病封狼居胥否?“
“而河北既平,漠北又兴战事,殿下亲率轻骑千里奔袭,直捣漠北王庭牙帐,斩其可汗首级悬于长竿,草原凡百部胡族皆奉表请为臣妾。当是时,胡儿夜泣不敢牧马,此等武功可追汉武犁庭扫穴乎?”
言及此处,其人又忽然旋身指向李存礼,眼中寒芒似箭:“至于高粱河之战……”他冷笑一声,“贵使可知,李存勖彼时亲率五万大军进犯幽州,殿下亲身冲阵,斩俘三万余人,河水尽赤。某虽未曾历经此战,却也仍听闻败军之中有沙陀老将哭号‘此儿真天人也!’请问晋使,令尊令公当年可有此等阵前制敌之威?”
李存礼纵然早做功课,却哪里能料到这厮如此能言,一时喉结滚动不止,面上却仍维持着端肃,抬眸时竟硬逼出三分笑意,就要开口驳斥:“昔年我先王横刀立马时,秦王殿下尚在腹中……”
但他话未说完便顿住,忽又意识到失言,硬生生将后半句“何谈阵前制敌”咽回腹中,只是语调陡转平静:“殿下神勇,外臣自然钦佩。然我晋军.”说到“晋军”二字,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亦如雪中劲竹,虽经霜雪,未折半分!”
“可笑!”李珽仿佛听到一句天大笑话,“贵使何必自欺欺人?而今天下,自殿下摄政以来,西出长安旬日而平岐王李茂贞,南下汉中三月而克蜀地王建。今两川财赋、秦陇精兵尽入汴京府库,此等席卷八荒之势,岂是据一州之地、靠先世余荫窃号者可比?”
他忽然逼近李存礼:“晋使若真为苍生计,当劝李存勖早早解甲,亲至汴京辕门负荆。否则.”他抬手指向殿外,“殿下帐下定霸都、归德军曾随驾逐漠北、定巴蜀,如今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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