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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塞外的风,总是带着股铁锈味儿,吹久了,骨头缝都跟着疼。”假李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感同身受,“不像岐地的风,我虽只在凤翔待了半年,却也深觉彼处四季分明,春日里,连宫墙边的垂柳都格外婀娜。”
他稍稍停顿,观察着李茂贞的反应,然后又随意寻了一处坐下,继续出声:“听说那萧砚……哦,现在当称秦王了。听说这位秦王平地岐蜀后,号令昔日岐国旧部,竟也如臂使指,顺畅得很。到底是手段了得啊……”
“只是。”说到此处,假李话锋自然一转,“苦了李兄那位胞妹了。天下人都说,若非她当日深明大义,以女帝之身,亲奉岐王印玺舆图,又岂能换得秦王善待李兄的宗庙血脉,保全上下性命?”
他言语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李茂贞握着酒壶的手指却是猛地收紧,骨节泛出青白。
假李身形向前倾斜了些许,声音更低,带着感慨:“说到底,她是李兄亲妹妹。为了保住李兄与她的亲族,为了那些旧人,她把自己……和岐国,都当了筹码。”他微微摇头,目光尤为可惜。
“够了。”李茂贞沉脸呵斥,壶中酒水剧烈一晃。
假李恍若未闻,语速反而更清晰紧迫:“李兄就真能安坐于此,看着你当年亲手打下的基业,成了他人稳固江山的基石?看着你唯一的至亲胞妹,在那个位置上周旋应酬,替此人怀胎生子,只为维系这用岐国换来的、脆弱的可笑未来?”
李茂贞猛地抬头,眼中寒意森然,死死盯住假李,一言不发。
假李迎着他的目光,竟然不惧,只是似笑非笑:“这杯中之物……真能浇熄你岐王李茂贞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吗?”
空气骤然凝固。
一声沉闷得如同巨石坠入深渊的喉音,从李茂贞紧咬的齿缝间挤出。他原本孤寂而坐的身躯瞬间动了。
快!快得超越了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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