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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臣烦躁地将散落的邸报草草抓起,近乎粗暴地塞进一旁的行囊深处,仿佛要将那丝扰乱心绪的情绪连同这些扰人的纸张一起彻底封存。她再次仰头,将皮囊中最后一点烈酒狠狠灌下,喉结滚动,吞咽声清晰可闻。
“……终要有个了断。”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石洞的风雪嘶吼声中显得异常轻微,却又平静得如同冻结的湖面,带着一种无法动摇的决绝。
冰冷的鼓鞭被她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漠北,怎么还是这么冷……真是冷到骨子里了。”
跳跃的火焰在她孤高清冷的瞳孔中明明灭灭,最终映照出的,是无边无际的荒凉风雪,和那座依然矗立在视野尽头、直刺铅灰色苍穹的孤峰,以及峰顶盘旋不去、如同黑色剪影般的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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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脉深处,层峦迭嶂在浓重的夜色与渐起的风雪中化作蛰伏的巨兽。相较于汴梁的喧腾与漠北的狂暴,这里的除夕夜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刺骨的冰冷穿透骨髓。
一处极为隐蔽、两侧崖壁如刀削斧劈的隘口旁,几块巨大的山岩投下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积雪覆盖其上,如同巨兽披上了白色的伪装。
一道纤细得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嶙峋的怪石与枯死的灌木阴影中无声穿行。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踩在岩石的缝隙或厚厚的枯草积雪之上,身体紧绷如弓弦,将一切声响压制到极限。
她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细小的白雾,迅速消散。身上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楚,但那锐利如刀的眼神毫无波动,只死死锁定前方隘口最狭窄处。那里是今日守卫最可能松懈的薄弱点,也是她唯一的生机。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那狭窄通道时,一块被积雪半掩、早已松动的碎石突然从她脚边滑落。几乎同时,一阵细微却异常清晰的铃铛撞击声骤然炸响,在这万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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