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用兵如神,岂会无备?百骑入赵州万一是饵又当如何?赵国大军顷刻易帜便是明证,此乃请君入瓮之局。世子之前贸然前出已是险棋,我定州若再动,正中其下怀。当速遣使召回世子,备厚礼,向秦王请罪称臣,方是保全之道。”
“召回世子?请罪?怕是晚了。”马军指挥使张嵩幽幽冷笑,“萧砚吞岐灭蜀,岂容我河北藩镇苟安?今日不战,明日便是人为刀俎。大王,当联络太原李存勖,共举抗梁大旗。唇亡齿寒,晋国必不会坐视。世子前出之兵,正可作为前锋内应。”
王处直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长子王郁前出镇州边境,本是他为在梁晋之间渔利布下的一招暗棋,此刻却成了烫手山芋。
主战派欲借机搏杀,主和派力主退缩,亲晋派则要拉晋国下水。萧砚就在百里之外,联络晋国?远水如何解近渴?他目光扫过激辩的臣子,最终死死盯住张嵩,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压下喧哗:“够了!都给寡人……”
话音未落,亲卫统领面色惨白如纸,捧着一个沉重的檀木匣,脚步沉重地走进大堂,径直跪在王处直面前,声音发颤:“大王…镇州送来的…说是赵王给您的…新年贺礼…”
一股冰冷刺骨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所有人。王处直死死盯着那匣子,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复而在众人的目视下,猛地掀开盖子。
王郁惊愕惶恐、须发结满冰霜的头颅赫然其中。那双曾经桀骜的眼睛空洞地瞪着,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怒与不甘。
“……”王处直喉头滚动,发出一声如同被扼住脖颈般的嗬嗬声,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他猛地抽出悬在身后的佩剑,寒光映着他瞬间扭曲的脸,眼中所有的惊疑、恐惧尽数被暴怒和刻骨的仇恨吞噬。
“大王……”张嵩大喝一声,“梁贼欺人太甚,我等岂可……”
闻及此言,王处直本来正死死盯着匣中爱子的头颅,这会又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刀子,最终钉在猛然脸色大变的张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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