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戈在旁侧故作冷然,毋庸置疑,李存忍对晋国的忠,才是真正的忠。
窗边,萧砚的身影依旧沉静如渊。他缓缓踱步,烛光将他青衫的轮廓投射在地面上,最终停在离李存忍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卑微的姿态上,而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反问:“便是让李嗣源死了,那不良帅又当如何?后者的命,又该拿谁来换?”
李存忍如坠冰窟,本就重伤未愈的身躯摇摇欲坠,进而咬牙看向巴戈。她其实当然猜得到巴戈去年奉命潜伏汴梁时就出了岔子,也不难看出巴戈或许早就陷了进去,但她此刻也无力去提及此事,只是用一种乞求、挣扎、质问的眼神看着巴戈。
其人虽未言语,但意味很明显:身为沙陀族人,世受晋王庇护提携,难道就忍看晋王基业如此败坏于李嗣源之手?
看着向来生人勿近、几无个人情感的十三娘流露出如此卑微绝望的神情,巴戈心中亦是酸楚。但她并未如李存忍所愿地那般向萧砚求情,只是蹲下身,用力扶住她颤抖的肩膀,语气放得前所未有的缓和。
“杀李嗣源容易,却未必能坏那不良帅的棋局。李嗣源一死,不良帅或可直接干涉世子。反观李嗣源本身,有你在,他纵使回了晋国,也必投鼠忌器。即便有不良帅暗中布局,他也不敢妄动。更甚者……”巴戈的声音压低,“以李嗣源之狠毒不择手段,殿下未尝不能利用他,反过来败坏不良帅的布局……”
李存忍攥拳发颤,她自然瞬间就明白了巴戈言语中的意义,而确如巴戈所言,留着李嗣源甚至将之放回晋国,反而能促使其人的动作不敢放肆,给世子留了更多的余地,不良帅欲想架空世子的谋划亦会一时受阻。
但李嗣源不死,终究是萧砚扎在晋国的一把刀,而后这把刀又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剜下晋国的血肉,致使晋国虚弱无力。
后者,恐怕才是眼前那位秦王所要的结果。
想到这里,义父临终前关于天下事五分在萧,三分在晋的嘱托,与世子李存勖可能被那狠毒的大哥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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