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镜心魔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百骑慑万军,三言定乾坤,令李嗣源这等枭雄在雪泥中叩首认罪,逼王镕亲手处决盟友之子……这已然非人,可谓近乎神威。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维持着声音的平板:“赵国遂就此易帜。王镕献仿制玉玺及详实舆图、户册,乞降。天策府敕令如下:令赵国割赵州栾城、元氏置镇冀行营;赵国四州户册、两税、盐榷悉报河北瀛洲勾覆;裁撤赵国镇兵,建铁林都三千,由李弘规统之,直属天策府;遣赵王嫡次子王昭诲入汴梁为质……”
“定州北平王王处直闻王郁死讯,杀将领张嵩,焚毁密约,自削北平王爵,改称定州节度使,遣次子王都捧王印缚荆请罪,送质入汴梁……”
帛书上的每一个处置,都不断敲打在镜心魔的心上。赵国四州,拥兵数万,顷刻间便被拆骨剥皮,名存实亡;盘踞定州多年的北平王,竟被逼得杀将、削爵、献印、送子为质,卑微如斯。而这一切,却不过只是那位秦王的雷霆一现。
他念完最后一句,垂首敛目,仿佛要将自己缩进阴影里,不敢去看大帅的反应,更不敢流露半分心中的骇然。指尖在袖中难以察觉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袁天罡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那百骑慑三军五字上轻轻一按,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印痕,旋即移开,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他的目光落回棋枰边缘。
棋枰之上,静静躺着三枚古旧的八卦铜钱,依照特定的方位排列。一枚在初九之位(潜龙勿用),一枚居九五之尊(飞龙在天),一枚悬于上九之巅(亢龙有悔)。
这几枚铜钱,近年来只要袁天罡自奕,便皆是如此排列,仿佛亘古不变的星辰坐标。
当镜心魔念到“王处直杀子削爵”时,那枚居于九五爻位的铜钱,极其轻微地、毫无征兆地向内偏移了一丝角度,不再完全处于正位,仿佛被无形的气运推动,其锋锐的边缘,已隐隐触及了帝王位格的门槛。
就在这微妙的偏移发生的刹那,袁天罡对面的空气似乎微微荡漾了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