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遣,有何资格干涉涿州政务?且说,某家办差,又犯了户部哪条法?”
萧砚沉默了一会,似是无言以对,最终却只是淡笑一声,然后竟是在马背上朝着张旺颔首点头:“真是好一个幽蓟子弟,好一番名正言顺的道理。倒是在下年轻识浅,不识抬举了。”
他一言便罢,却只是轻轻一抖缰绳,冷着脸继续沿着官道向东北方向迤逦而去,头也不回,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公羊左收回目光,不再与张旺争辩半句,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他挥手示意手下退开,向萧砚追去。
张旺拢着袖子,眯眼看着马队远去的背影,不由啐了一口:“呸,装神弄鬼!”
一旁还有差役低声询问:“二爷,可还要继续……”
“为何不继续?从汴梁来的差,刚开始哪个不是这样?且看将来……”张旺嗤笑一声,转身,对着村民的厉喝:“看什么看!都给我听好了,明日卯时,河滩集合。少一个,老子给你们全村加役期!”
村民们绝望地低下头。便是那个被踹倒的老农,也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望着马队消失的方向,那里面最后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冀,也如同风中的残烛,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死水般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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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沉沉压下,将涿州城高大的轮廓涂抹上一层黯淡的金红。
城郊官道旁,一处略显陈旧的驿站已然在望,门前挂着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投下昏黄不安的光晕。驿站已被提前赶到的上官云阙等人悄然控制,驿丞和侍从战战兢兢地立在门边,大气不敢出。
萧砚一行抵达时,先遣那名派去查探的夜不收早已在简陋的厅堂中等候。见萧砚下马步入,他立刻迎上,单膝点地,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却快如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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