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表情,终于出现了几分无奈,眉头深深蹙起:“……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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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草原深处,褚特部向南数百里,大定府。
风雪在入夜后愈发猖狂,如同万千厉鬼在荒原上哭嚎。
在这座漠北新王庭的触角边缘,一顶厚实牛皮帐篷在狂风中伫立。帐篷内,一盏油灯的火苗如豆,在穿隙而入的寒风中疯狂摇曳,将一道坐在矮几前的瘦长身影投在帐壁上,扭曲晃动,如同不安的鬼影。
石敬瑭独自坐在灯下,微弱的火光映着他难看的脸色。他手中捏着一小卷被汗水浸得微潮的薄绢,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已经将这封密信反复看了不下五遍,却正是他那位应死而未死、也真该去死的岳父大人,李嗣源的亲笔。而这封信,他看一遍,脸色就难看一分。
“时局骤变,危如累卵…为父命悬一线,朝不保夕……”
“……贤婿务必倾尽所能…令草原战火燎原,使述里朵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关乎你我身家性命……”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石敬瑭的心上。帐篷外呼啸的风声,此刻听起来如同催命的丧钟。
疯了…真的疯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石敬瑭的脚底直冲头顶,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僵硬起来。中原固已寒春,然而草原冰封依旧,耶律剌葛那群乌合之众,粮草、人心、战意哪一样准备好了?
述里朵就算再处境艰难,但根基犹在,更何况元行钦那两千铁骑就在大定府侧坐镇,以彼辈为核心,轻易就可以拉出一支上万骑兵集团来。此时仓促起事,无异于驱赶一群饿狼去撞铁壁铜墙,十死无生!
更要命的是,秦王现在手中握着晋王的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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