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之机。若逞一时血勇,徒耗元气,令先王基业倾覆于一旦,老奴纵死,亦无颜见先王于九泉之下。”
节度判官卢质,也立即上前一步,声音沉稳道:“张监军所言极是。更可虑者,赵国、定州顷刻易帜,河北屏障荡然无存。萧砚下一步,必是巩固河北,虎视眈眈,剑指河东。我晋国当务之急,外则需再遣重臣,奉表输诚,言辞愈恭,贡礼愈厚,以安其心,麻痹强梁;内则需整军经武,效仿汴梁禁军改制,汰弱留强,深耕代北、云朔之地,招抚流亡,广开屯田,充实仓廪,此为抗梁之根本。万不可因一时之愤,意气用事,毁先王筚路蓝缕开创之基业。”
李存勖端坐不动,目光缓缓扫过阶下诸臣。所谓悲愤,冷静,持重,务实,四人姿态各异,如同一幅映照着晋国在萧砚面前挣扎的画卷。
他并未急于表态,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叩击,发出微不可闻的笃笃声,节奏平稳得如同他的心跳。
待众人语毕,殿内重归死寂。李存勖的目光最终落在郭崇韬身上:“郭卿,依你之见,当如何处之?”
郭崇韬当即出列,语速沉稳道:“其一,认势。萧砚震慑河北,已成定局。王镕、王处直易帜,木已成舟。纠结屈辱无益,当思应对之实策。”
“其二,保军。滞留将士,皆我百战精锐,国之干城,断不可失。萧砚纵使索求无度,亦需尽量筹措粮秣,精选得力干员押送,确保十日之期安然度过。同时,密令李太尉与薛侯,务必严束部众,谨守营盘,不生事端,不授人以柄。此乃存续之本。”
“其三,固本。对外,需再遣重臣,持大王亲笔表文,火速再赴汴梁。表文措辞务必谦卑恭顺,重申臣服之心,详述‘追捕逆贼’乃国内法事,无意冒犯天威,恳请萧砚宽宥滞留将士之罪。姿态需放至最低,以懈其戒心。”
“其四,图强。对内,加速推行大王之前既定方略:整军经武于代北,汰弱留强,更定军制,苦练精兵;深耕云朔,招抚流民,广开屯田,充实仓廪,此乃长久抗梁之基石。尤以屯田积谷为第一要务。”郭崇韬特意加重了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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