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油水!”
“说的是!你看张司仓那边,上头虽下了免税安民诏,但该办的差事,该收的‘常例’,一点没耽误,这才叫明白人。殿下免了正赋,那是体恤,可该出的力,该尽的心意,咱们心里得有数。”
“就是,没有咱们这些老兄弟当年在后方筹措粮草,秦王殿下能那么快扫平燕地,打败李存勖?能远征漠北?饮水思源啊!殿下心里,肯定还是向着咱们自己人…”
萧砚端着粗瓷碗,慢慢地喝着浑浊的茶水。碗沿遮住了他半张脸,唯剩一双眼睛,沉静无波地将这些低语尽收耳中。
上官云阙在一旁气的牙痒痒,但萧砚没有言语,他当然没法发作,自是只能兀自灌茶。
萧砚放下碗,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笃,笃,笃…
节奏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寒意。
夜幕降临,分散各处的队伍在一个较大的村落借宿。
油灯下,公羊左、温韬准时呈上最新的密报卷宗,而迭加起来的卷宗显然越来越厚,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地夜不收上交来的信息。
幽州安次县尉王彪:原幽州军骑卒,作战勇猛负伤后转任。倚仗军功,纵容亲属强占民田三百余亩,并借保境安民之名,向商户勒索平安钱。
蓟州玉田仓曹李贵:旧州吏出身。勾结本地米商,在官府平价粜粮时以次充好,克扣斤两,中饱私囊,并虚报修缮仓廪费用,私吞治下过冬赈济粮。
涿州固安县主簿钱通:自诩河北老人,排挤汴梁派来的县令。借兴修水利之名,摊派钱粮远超府衙定额,差额私分,并暗示村民孝敬可免役。
沧州……
沿途各州县类似张旺之流的胥吏名单及具体劣迹,林林总总陈列其间,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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