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不吭声,只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裴霁云扶住她,到底还是转了步子,往外走,"看来只能下次再寻机会同姈姈看完壁画了。"
赵雪梨小声:"多谢表兄,那画得无趣,不看也不打紧。"
裴霁云笑着道:"姈姈耐性好,无趣的画,也瞧了这般久。"
这句话实在是让雪梨不免多想。她攥着袖口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发白。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画,还是已经察觉出猫腻,在暗暗警告她。她后悔自己多那一嘴话,此刻含糊一句,一直到下了山,再次坐上马车,都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没再开过口。
马车沿着来路返回,却已经没了之前的温和氛围。
车帘外,暮色渐沉,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惊蛰不知去向,唤云在外驾驶着马车,神情肃然,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微凸。
雪梨偎在裴霁云怀里,依然捂着肚子不敢放开,眸光都不敢乱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同他对上了,被瞧出所有心思。
他许久都没开口,只是轻一下、重一下地给她按着肚子。
雪梨心里也是没有底,她将那坠子往手腕上撸,又哀哀叫了几声疼,而后越想越觉自己实在是心虚得厉害,定然已经被瞧出端倪,可方才情急,除此以外,她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若是真让裴霁云进了石门,见了江翊之,雪梨简直能当场昏过去。
两相一比较,还是现在好。他虽然看出自己心虚撒谎,可到底没见着翊之哥哥,那层窗户纸没捅破,雪梨就还有一段喘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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