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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谏之知道再也耽搁不得,幸好他舞刀弄枪惯了,有得是力气,带着一个人游了很远,也能轻易上岸。
在他之后,是亦步亦趋的宋晏辞。
裴谏之抱着雪梨,拍打她的背部,任由她将脏水一股脑吐自己身上,眉眼渐渐舒缓,但口气还是沉得可怕,没忍住扬声质问:“赵雪梨你在搞什么?游个湖怎么还能落了水?撑船的船夫呢?”
往常这种令雪梨烦不胜烦的责问此刻听来如同天籁,她揪住裴谏之的衣裳,呕出水后好受许多,但那种后怕让她瞬间流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宋晏辞紧跟着上岸,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柳树下,眉眼晦暗,再次道:“谏之,方才救人情急,不慎碰到了雪梨妹妹腿脚,我愿择日来府上提亲——”
裴谏之冷声打断他:“闭嘴!”
赵雪梨此刻怕得厉害,怎还会同意嫁给宋晏辞,她往身后宽大湿热的怀里缩了缩,尽管还咳嗽着,也连忙颤着嗓子开口:“....我...我不要....”
宋晏辞一顿,继续道:“雪梨妹妹莫要害怕,此事我定会负——”
这一次没人打断他,但他说着说着,眸光顿在某处,忽然自己住了口。
裴谏之一瞥,也是一僵,下意识唤道:“.....大哥。”
雪梨的咳嗽都有片刻停滞,她抬起眼,见到踩着无边夜色而来的裴霁云,他着了一身霜白,如同披着一段冷月,广袖之上银纹晃动,面色深静,莹润如玉,恍若昆仑之巅一捧新雪,只是一道身影,还没开口,便叫人莫不敢言。
裴霁云边走边解了披风,越过宋晏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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