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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墟草入体刹那,他只觉识海轰然震响,如万马踏碎冰河,经脉中的灵气骤然化作狂龙,雄浑数倍不止。
他摸出怀中残破的《百草诀》,读起那句:“寻魂于大千,锁魂于己身。”
“莫非这灵墟草本源,具有御魂之作用?”
为验证猜想,梅羸揣着几锭雪花银,叩开县衙偏门。
门房管家正就着廊下灯笼剔牙,见他青衫上沾着星点草屑,本要开口驱赶,却被银锭勾住眼神,贪念顿起。
“劳烦通传一声,”梅羸指尖轻弹,银锭落入管家袖中。
“就说有修道之人,携落雨之法求见县令大人。”
管家只觉袖中银锭烫得惊人,再看眼前少年眉目间似有灵气流转,忙不迭点头哈腰离去。
后堂书房里,县令正对着堆积如山的税册皱眉,案头铜炉里的沉水香燃得正旺,却化不开他眉间的川字纹。
忽闻管家在门外低语“有术士求见”,顿时将朱砂笔拍在宣纸上,溅出几点猩红墨斑:“前月刚办了个招摇撞骗的方士,今日又来?给我赏他个八十大板!”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青影,县令再抬眼时,只见个少年负手立在书案前。
“在下纪伯昌,见过大人。”
“你……你是如何进来的?”县令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去扶官帽,却碰倒了笔架,狼毫笔杆滚落在地,笔头正好指着梅羸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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