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越来越好。”
远处传来晚饭的吆喝声,夹杂着几声狗吠。聂小花站起身,白色球鞋踩在磨盘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突然想去看看那棵老槐树,就像姑婆每个夜晚都会做的那样。
月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在灰色长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聂小花踮起脚尖,指尖刚好够到最低的那根枝桠。树洞里塞着些碎布和纸屑,她掏出片褪色的红绸子
——
许是当年姑婆辫梢上的饰物。
风过时,她听见裙摆扫过树干的声音,沙沙的,像谁在低声诉说。白色球鞋的鞋底沾了些槐树的汁液,黏糊糊的,像未干的血迹。
回到老屋时,母亲正坐在灯下缝补什么。聂小花走近了才看清,是双白色的回力鞋,鞋头处缝着块补丁,用的是灰色的布
——
跟她裙子的颜色一模一样。
“你姑婆留下的针线笸箩里找着的布。”
母亲把针线穿过鞋底,“她说灰色耐脏,白球鞋配灰补丁,看着也体面。”
聂小花坐在母亲身边,看着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灰色长裙上织出张透明的网。她突然想起今天在河边捡到的那块碎玻璃,反射出的光原来不是来自太阳,而是月亮
——
就像姑婆日记里写的:“今天的月亮好圆,像建军送我的那面镜子。”
夜深时,聂小花把白色球鞋摆在窗台上。月光落在鞋面上,把那朵玉兰花照得隐隐发亮。她摸着灰色长裙上的褶皱,突然明白为什么姑婆总穿灰布衫
——
不是因为耐脏,而是因为灰色像清晨的薄雾,能藏住许多不想被人看见的眼泪。
这是她第三次回聂家洼。
第一次是五岁,记忆里只有晒谷场上的麦秸垛,还有三叔公烟袋锅里明灭的火光。第二次是十二岁,非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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