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晒干的野菊花。
“快进来,外面晒。”
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门槛里,浑浊的眼睛在聂小花脸上扫来扫去,“瘦了,城里的饭不养人。”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个掉漆的相框,里面嵌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聂小花每次来都要盯着看半天
——
照片上的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的确良衬衫,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这是
1982
年县高中的毕业照,也是姑婆聂小花留在世上唯一的影像。
“爷,我想看看姑婆的东西。”
聂小花放下行李时,发现床底下有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爷爷的手抖了一下,烟袋锅在桌角磕出火星:“早烧了,不吉利。”
“可是……”
“别可是了!”
母亲端着洗脸水上来说,“你姑婆的事是家里的忌讳,不许再提。”
那天晚上,聂小花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听见爷爷在堂屋跟母亲低声吵架。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树影,像无数只抓挠的手。她悄悄爬起来,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木箱。
锁早就锈死了,聂小花用发卡撬了半天,才把箱盖打开。里面铺着块蓝印花布,裹着几件旧衣裳、一本笔记本,还有个红色的塑料皮日记本。
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着:1983
年
6
月
15
日,晴。今天去公社供销社买了支英雄牌钢笔,花了我半个月的助学金。隔壁班的***说要跟我考同一所大学,他是不是喜欢我?
聂小花的心跳突然加速。她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工工整整的教案,还有几首抄录的诗。最后一页画着朵玉兰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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