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背起柴捆,蹒跚着消失在密林深处。
胡媚娘在原地躺了三天三夜。雨停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叶隙照在她身上时,她终于能勉强站起来。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已经不再流血。她循着老者留下的踪迹,一瘸一拐地跟到了山脚下的村落。
那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泥土夯成的矮墙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赭红色。老者住在村子最东头的一间茅草屋里,院子里种着几畦青菜,墙角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胡媚娘躲在篱笆外的老槐树上,看着老者每天清晨扛着锄头下地,傍晚坐在门槛上编竹筐,日子过得像村口那条小溪一样平静无波。
她后来才知道,老者姓陈,是个孤老头,村里人都叫他陈老爹。年轻时曾在镇上的药铺当过学徒,懂得些草药知识。自从三年前唯一的儿子被抓去当兵再没回来,他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靠着上山砍柴和种几分薄田度日。
胡媚娘在槐树上住了下来。她看着陈老爹在冬夜里因为腿痛辗转难眠,就偷偷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雪参放在他的窗台上;看着他在夏夜里被蚊虫叮咬得无法安睡,就衔来驱蚊的艾草放在他枕边。她知道这些微薄的回报远远抵不上那条救命之恩,但作为一只修行尚浅的狐妖,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五年。胡媚娘的修行日渐精深,已经能在月圆之夜化出半人形态。但她从未敢在陈老爹面前显露真身,只是在每个月的十五夜里,悄悄潜入他的院子,用刚学会的幻术帮他修补漏雨的屋顶,或者将他散落的柴火堆码整齐。
变故发生在一个深秋的傍晚。那天陈老爹上山采药时不慎摔断了腿,被同村人抬回来时已经昏迷不醒。村里的土郎中来看过,摇着头说伤得太重,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胡媚娘躲在房梁上,看着陈老爹躺在床上痛苦**,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对生的渴望。她突然想起五百年前狐族长老说过的话:“妖若想报大恩,需舍百年修为,化为人形,替恩人完成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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