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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鱼符在掌心震动,裂痕越来越大。陈老三的人头突然咧开嘴笑,嘴角咧到耳根:“它饿了……
要七个祭品……”
水面咕嘟冒泡,浮出无数双眼睛。有的圆如铜铃,有的细如针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突然想起油布包里的书,急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铜鱼符上。
“滋啦
——”
符身腾起青雾,雾里显出个高大人影。他头戴鹿角冠,面色青黑,腰间系着水草编织的腰带,正是图中的河伯。河伯的手按在船舷上,指甲缝里流出黑水:“你外婆欠我的,该还了。”
镇外的老水闸已废弃三十年。我跟着河伯的虚影来到闸底,发现闸门后藏着座水下祠堂。祠堂的匾额写着
“周氏宗祠”,梁柱上缠着铁链,链锁末端拴着个铁笼。
笼里蹲着个孩童,浑身覆盖着青鳞,手指间长着蹼。他看见我时,突然发出尖利的嘶鸣,声音刺破耳膜。河伯的虚影在我耳边说:“这是最后一只水猴子,也是你外婆的私生子。”
铜鱼符
“啪”
地裂开,掉出卷羊皮纸。纸上是外婆的字迹:“民国三十八年,河水倒灌,吾以亲子为质,求河伯退水。铜鱼符裂,则子归。”
铁笼突然剧烈摇晃,孩童的指甲变得尖利如刀,正疯狂抓挠笼壁。
祠堂的供桌上,摆着七只青花瓷碗,碗里盛着清水,水面倒映着不同人的脸
——
王大爷、杂货铺李婶、守桥的老张……
都是镇上的老人。
“他们当年都签了契约。”
河伯的声音带着冷笑,“用子孙后代的命,换五十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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