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会下楼买两根油条,林晚爱蘸着豆浆吃。现在摊前站着一对年轻夫妻,男的给女的擦嘴角的豆浆沫,笑得一脸温柔。
张晓的视线模糊了。他好像能感觉到风,却感觉不到温暖;能看见一切,却什么都抓不住。他死了,可他好像还有太多事没做。
葬礼办得很简单。林晚瘦了一大圈,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却全程都撑着,给来吊唁的人鞠躬道谢。张晓的父母从老家赶来,两位老人一夜白头,父亲拍着林晚的肩,话没说两句就红了眼眶。
张晓飘在灵堂角落,看着自己的黑白照片。照片是去年公司团建时拍的,他站在瀑布前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林晚说这张最好看,非要放大了摆在客厅,现在却成了遗像。
朵朵穿着小西装,被外婆牵着,给每个来鞠躬的人作揖。她大概还不懂
“死”
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妈妈一直在哭,家里来了好多人,气氛怪怪的。她偷偷问外婆:“爸爸是不是藏起来了?我们玩捉迷藏吗?”
外婆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张晓跟着林晚回家,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抱着他的枕头哭。枕头套上还有他的味道,林晚把脸埋进去,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张晓想抱抱她,可他的胳膊穿过她的身体,只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张晓,你走了,我和朵朵怎么办啊……”
林晚的声音嘶哑,“房贷还没还完,朵朵还要上学……
你怎么能把担子都扔给我……”
张晓这才想起,他们上个月刚换了套大点的房子,贷款三十年。他以前总说:“放心,我多挣点,争取早点还完。”
现在看来,这句话成了泡影。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骨头,每天除了给朵朵做饭,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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