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第47节

他们的关系虽说不上多恩爱，却也是相敬如宾。唯一的一次剧烈争吵，是因为许昭容的事。她是个倔强脾气，只要他一人，一世一双人，否则就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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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时话不投机，互相怄气，半年多时间没见过，她怄气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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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闻她死讯时，他有些遗憾，并不想她年纪轻轻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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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挺恨他的，一次也没来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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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她一瓮骨灰安葬后，索然无味，失了再娶的念头，一直鳏夫一人，屋子里摆着她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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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十年，他时不时去她坟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和她的魂儿静静待会儿，看天边的云，草色青青，幻想如果她还活着也不错，肯定和他一样白发苍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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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灵寂停了停，神色如清冷之夜抚摸伤痕的月光，问：“有什么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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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指稍稍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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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姬埋头咳嗽两声，自顾自地抽泣着，似一棵风中凌乱却又坚韧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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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歪着脑袋，最后望了望外面的风，树，曾经幻想过的美好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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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她低落地说：“……每年清明时节，替我去爹爹坟前烧香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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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灵寂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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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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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直腰板，极力控制酸软的喉舌，又说，“好好辅佐我二哥，他是将帅之才，扬名显亲，保王氏永世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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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灵寂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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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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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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