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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皮囊里透出的寒意,却像一块甩不掉的附骨之疽。
张海跌跌撞撞地跟出来,脚步虚浮。我示意他带路。
他像一具被恐惧驱动的行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时不时神经质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四周,仿佛那部相机随时会从某个角落扑出来。
城市在晨光中苏醒。
车流声、人声、远处工地的噪音……这些日常的喧嚣此刻却显得格外遥远和不真实,被一层无形的、冰冷的薄膜隔开。
我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皮囊里那不断散发恶意的凶物,以及张海混乱、断续、带着哭腔的讲述上。
“小雨…小雨她以前不这样…”张海的声音破碎,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爱笑…爱闹…喜欢跟同学出去玩…拍照…就拍着玩…手机拍拍…”
他喘着粗气,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路边的电线杆。“去年…去年她妈…走了…病走的…”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被挖空的剧痛,“小雨…就变了…不爱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屋里…对着手机…对着镜子…拍…拍很多很多…说…说要把自己最好看的样子留下来…说…说这样妈妈…妈妈在那边就能看见她漂亮的样子了…”
我的脚步微微一顿。
失去至亲的痛苦,转而寻求虚拟世界认可的病态依赖……这或许就是张小雨被相机盯上的根源?
那东西对“渴望被看见”的扭曲灵魂,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后来呢?相机哪来的?”我追问,声音低沉。
“旧…旧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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