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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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在舒想起上回发烧时的某些画面，昏暗的走廊、面条的香味儿、孟揭点击屏幕的手指，和那阵微妙的对视，猝不及防地通通挤进脑海，晏在舒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些怪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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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把手机留给她，上楼取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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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把这件事讲给唐甘，唐甘立刻就懂了，说，“有种人看起来正经，私底下癖好多得很，血腥会激发性/欲，这只能说明孟揭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善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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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在舒就奇怪了：“那他进医院里、进献血车里走一圈，不得当场猝死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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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甘应：“这你就外行了，社会这么癫，大家生理性阈值高一点也正常嘛，但这也是分人分场合的。你想想那夜，急风骤雨下，密闭空间里，垮嚓一下停了电，我们晏晏呢，就跟猫崽子一样，惊慌失措站在窗边，那光线暗呼啦的，一行血沿着白腻腻的脚踝滴落在地……这么说吧，我不是吸血鬼我都想咬你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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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在舒差点给她一闷棍。后来她是懂了，可她也懂得太迟了，那时候，她陷入了另一种非常规的爱/欲里，进退不得，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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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再下楼时带着医药盒，还带了一盏内置电源的台灯，额前碎发带点水渍，有洗过脸的痕迹，因为眉眼被水打湿，就像用画刷重重添了几笔，轮廓更深了，整个人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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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在舒不作声地望着，看他开药盒，看他取棉签，一团黑压压的影子惶惶地晃着，她冷不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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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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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孟揭侧点一下脑袋，示意她，“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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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涂药吗？”晏在舒若无其事地瞄他一眼，“已经快愈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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