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臂被扶了一下，而这一扶，就更像冰天雪地里待习惯的人突然感觉到一点点微末的温度，你看，暖也暖不了人，平白无故让那块皮肤冒起一点点刺痒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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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任何关心都是多余，起的都是反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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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想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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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在舒干干脆脆地甩开他，身体又再一晃，坐了回去，酒劲儿冲脑，一挥手把湿毛巾往他身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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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之后，再好聚好散不行吗，不想谈的时候你非要拉我下水，拉我下水了又在怪我不爱，是不是都我错啊？现在呢，你报复得很高兴是不是！你在我这受的冷落受的委屈，我都还你了，我们两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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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终于开始掉，无声地掉，她垂着头，在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线衣下摆洇开的一点点灰色斑痕，心态整个崩溃，喉咙也彻底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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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揭这时候才有动作，先前的浮躁早没了，在她眼睛开始红的时候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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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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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长大之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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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背揩掉她脸上的泪，晏在舒别开脑袋，他又用指头去抚，晏在舒干脆抓住他手腕，“你别再招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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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哑，酒劲儿也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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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说，明早我去找你，一桩一桩盘清楚，你打定主意不要我，我也认，”孟揭顿一下，“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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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整晚，都比晏在舒要冷静，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上他的自尊，在接连被甩三次之后，在明知她已经展开第二段恋情之后，再向她讨一个已经过期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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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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