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太傅,赐号安乐公,时册封太子后,又为太子授课。
三朝过来的老东西,熬了些两年,实在熬不住陪天家折腾,请旨离京,自在逍遥去了。
这一去,朝里官员也没几个知道人在何方的,后宅妇人哪曾得知是个什么境遇。
猛然听到自家郎君范中书交代安乐公要往家里小住,郑瑛吩咐底下洒扫相待,吃喝用具都是给着个七老八十白发翁备的。
说这突然多出个徐娘半老带垂髫小儿,她也震惊着呢,郑瑛笑着说了来由,不忘打趣:
“原是安乐公都没个提前吩咐,这厢误了我行事不周到,还以为我瞧不上人家后来人呢。
话传出去,叫咱们脸上一双眼珠子白白平着长了,看人还看出个高低来。”
有没有高低的,都在心里,面上是不能现出来。
听罢来缘,谢老夫人再往姜苏娘方向瞅了瞅,初冬锦衣层叠,那背影仍是盈盈一袅。
说徐娘半老,是为着和安乐公的年岁,分明人还年华大好。
估摸着,是安乐公游历到某处,寻了个风水宝地,见着个明眸佳人,三朝帝师,哪个娘子揽不进怀?
说到底,只怕是是安乐公以势压人,世人看,多只认那女子不肯以死相拒贪权恋贵。
难为他风烛残年相还能跟人生出个姐儿来,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姜素娘被扶正了吧。
也不知怎地,张太夫人笑意慈慈底下,竟想说不幸中的万幸,那老货原配死好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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