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猛地别过脸去,手按在剑柄上微微发颤;徐达喉结滚动,想起多年前北伐途中见过的饿殍遍野;太子标眼眶发红,拳头死死地紧握着。
雪越下越大,流民们相互挤压着取暖,有人开始剧烈咳嗽,带血的痰液落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不知谁的破棉被被风掀起,露出下面横七竖八的冻疮,溃烂的伤口混着草屑,在寒风中结出暗红的痂。
老朱脸色阴沉,低声问道:“流民?怎么会有这么多?”
“陛下,这都是历年都有的现象。”李文忠沉声开口。
“每年寒冬来临,天寒地冻异常寒冷,和往年一样,这一到冬天的时候,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就会成为流民,附近离北平近一点的人就会向着北平这里涌来。”
“金陵是帝都,人口繁多,更是权贵云集之地,流民来到这里,即便是乞讨又或者是找份事做,卖苦力什么的,也比其它的地方要更容易很多,总是能够混到一口饭吃,熬过这个冬天。他们知道,就算在权贵府邸前舔舐残羹,也能勉强吊着一口气。”
“只要熬过了这个寒冬,等到来年开春,天气变暖,万物复苏之后,最艰难的寒冬就算是熬过去了,这些流民自然而然又会回到自己来的地方,再次拿起自己的锄头,在田里面辛勤的劳作起来。”
“可熬过冬天又如何?”李文忠的目光扫过流民溃烂的冻疮,“开春后他们拖着病体返乡,等着的是加倍的赋税。有些村子,活着回去的连三成都没有。”
听到这话,老朱如遭雷击,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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