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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那些所谓的“文臣魁首”、“士林领袖”,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棋子,是江南士绅推到前台的幌子。
自己费尽心机维护的“宗法礼制”,到头来竟成了送自己进诏狱的枷锁。
若是当初守着乡野书院,哪怕清贫一生,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可这世上哪有回头路?悔恨如毒蛇,日夜啃噬着他早已残破不堪的心神,却连一句完整的“悔”字都喊不出来。
他们试过辩解,试过求饶,可锦衣卫只懂用刑。
这里没有道理可讲,只有陛下的旨意——“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于是,詹徽招认了与江南士绅勾结、暗箱操作科举名额的细节;刘三吾则在酷刑下画了押,承认自己“偏袒南方士子,打压北方举子”。
可即便是招供,酷刑也没有停止,因为诏狱的恐怖之处,从来不止于逼供,更在于摧毁一个人所有的意志。
就在两人濒临崩溃,甚至盼着一死了之的时候,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不同于锦衣卫的沉重,这脚步声带着几分从容,还夹杂着锁链拖地的轻响。
牢门被打开,一道肥胖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正是朱高炽。
他穿着一身常服,手里把玩着诏书,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仿佛不是来诏狱,而是来赴一场宴席。
“哟,詹大人,刘大人,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朱高炽的声音带着笑意,可听在詹、刘二人耳中,却比狱卒的鞭子更让人胆寒。
詹徽猛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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