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在江南细腻如丝,温柔抚慰。
可与江北,三天三夜的暴雨如天崩地裂,瀑布狂泻,砸得瓦片哀鸣,仿佛天公震怒,要吞噬江北大地。
城西村的雨水如银蛇从檐角坠落汇成水蟒,撞击的水桶和脸盆叮当作响,接不住的水蟒逃出去,便带着浊浪咆哮,反复撞击沂河土堤。
河道不堪重负,白沫翻腾间,四周的田野也早被淹没过半,水稻秧苗在水下摇晃,像群无助的孩子脱离了母亲的怀抱。
“哇……哇……”同样脱离母亲怀抱的还有下雨天的孩子们,无法务农的男人们抽烟对着老天发愁。
女人们一边往屋里灌水,一边端着盆往外泼,水花四溅,混着泥土,溅得满身都是,顾不上的孩子只能哭着,喊着…无奈着的母亲累了,坐在暴雨前的小屋内,却像坐在船上,屋内昏黄的灯光就是船灯,在海上的水雾中摇曳,像漂泊的船只,随时可能被风浪扑灭。
而那村口的电线杆也逐渐摇摇欲坠,电线在风中甩动,偶尔迸出几点火花,像在警告什么……但是有一个穿着破旧的军绿色雨衣的身影,站在了站在河堤上,像是站在船舵前。
他像是历经万千次风浪的船长那样,任由风吹,巍峨不动。
他手里的拐杖就是舵。
他叫陈德水,七十岁的他已经瘦得像根老树干,满脸皱纹沟壑纵横,可他是一棵苍松。
他的帽檐早已被雨水浸透,雨滴顺着帽檐淌下,打湿了花白的胡须,又滴滴答答落下去,他浑然不觉,只是盯着河面,像是要从那翻滚的浊浪中看出些端倪。
良久,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9页